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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京都遇不平,大鬧彭府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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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京都遇不平,大鬧彭府露鋒芒

茶棚老板看著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熱情地吆喝著請他們來坐一坐。“客官,來歇歇腳。”“一直沿著這條路就到開封了,前面還有一段路呢,下來喝口茶吧。”正值壯年小夥子總是有使不完的勁,肩上披著一條擦汗的白毛巾,手腳甚是麻利。

三個中年男子看著前面飛快騎馬而濺起塵土的官家人走遠了,吐了幾口沙子,才罵罵咧咧起來。長著絡腮胡子,手裏抓著野雞的人氣狠狠地罵到“這些有權有勢的,把老百姓的錢往自己口袋裏裝,真不是東西。”他把野雞惡狠狠的摔到桌子上,可憐的野雞被嚇得撲騰亂叫。鬢角兩邊頭發都已稀疏的人心中憤恨卻也只是把肩上挑著的柴放下安慰道:“行了,老二,娘和孩子還在家裏等著我們呢。”“我說你們三個,大娘有病不來找我借錢,上山自己采藥,還打著野雞了。”“這是給俺娘補身體用的。”老二抱著野雞就往一邊躲。看了看最後一個人背上的籃子,皺眉“老三采的藥全都是治療風寒的,這些連我都認得。”“我說,狗娃,你給人家點頭哈腰,人家收你的稅,要你的土地,你就給人家了。”“老二!”老大顯然已經生氣了,呵斥了老二,轉而對茶坊老板賠笑“狗娃,你也知老二,嘴沒個深淺。”“嗐,你別說,誰想受這窩囊氣,人家好歹算個官,民不與官鬥,鬥也鬥不過人家。”老板撇了撇嘴進了茶棚裏。

老三也不說話,只是透過額角邊的頭發悄咪咪的偷看坐在茶棚最裏面的女子。老大發現了他的小動作,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因為是他看上了姑娘,敲了敲桌子,“老三,你看人家的衣服料子,咱們家的情況恐怕……”老三吃了一驚,連忙抓住大哥的袖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是,大哥。”隨後又壓低了聲音:“你看那女子,穿的如此光鮮亮麗,恐怕也是個權貴吧,娘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們幹脆……”“既然她那麽有錢,就拿一點應該也沒有關系的吧……”老大心裏糾結著,“下輩子我給她做牛做馬。”三人鼓起了勇氣。

隨著他們的目光,只見角落一位身著白色絲綢帶著鬥笠的窈窕女子,帷帽垂下層層面紗,只露出一抿小巧玲瓏的唇,她背上背著一柄長劍,劍穗上掛著兩根五彩羽毛,正品著手中的茶水。老遠就聽見幾人嚷嚷囔囔,揣摩著應幾人遇到了什麽不平事,“這些人倒罵的不錯,朝堂上有幾個不公飽私囊的官,待會兒找個機會幫他一幫。”姑娘暗暗想著。卻被其中一位的目光盯的屬實不自在,便多留了個心眼。只見他們鬼鬼祟祟的在密謀些什麽,時不時的還往自己這裏偷瞄一眼,“這般行事,應該是第一次做虧心事吧。”無奈的輕搖頭,“聲音大小前後差了如此之多,想不被人發現也難。”

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姑娘見如此把背在背上的劍抽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三人背嚇得呆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她拿著劍呢。”“沒準是拿著防身,再說了大哥,咱還拿著剛砍柴的斧頭呢。”“咱上去就把劍搶過來,絕對不傷人性命。”三人擠眉弄眼的默契交流,慢慢向那姑娘靠近,“原本為了避免你們做錯事,才想用清月嚇退你們,現在看來,開封有很多百姓被逼上絕路了呀。”姑娘輕嘆一聲,心裏想著。“打……打劫。”老二顫抖著喊到,第一次唱白臉的漢子因為做了虧心事而不自在,紅了臉。看著老二這般,都說出來了,他還能唱紅臉嗎?於是咬牙說“姑……小妮子把錢交出來,就放你一條生路。”一旁的老三看著自己兩個哥哥,很是無奈的腹誹:“我要不然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吧……”咳咳,想什麽呢,“對!”看老三不做聲,絡腮胡拍了弟弟一下,而體弱的弟弟被嚇得大聲回應,著實嚇了兩人一跳。“你們有何難處,不如與我說說可否解決?”姑娘還是沒忍住問道。三人很是尷尬的杵在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老板出來看他們三人圍在一個姑娘面前,急忙上去,“哎呦,你們三個杵在這幹嘛呢,我這不招人形門柱。”

“哎呀!”老二洩憤一般把斧子扔下,“我們兄弟三人這做的什麽窩囊事兒啊?”“沒事,小哥,一點誤會而已,你去忙吧。”看到老板將信將疑地進入裏屋,對三人說:“你們說出來,沒準我可以幫你們。”看著他們拒絕的眼神,又說:“如果沒什麽難處,那麽作奸犯科之事理應受罰。”姑娘撇了撇嘴,好像有些為難的樣子。“唉,姑娘,你未免能幫我們。”老大緩緩道來,這開封雖在天子腳下,但天子久居宮中,就算再賢明的君主,也有識人不清,用人不察的時候。彭員外仗著自己的一點小權小勢,巴結府尹,欺壓百姓,強買強賣土地,霸占平民財物,大家夥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家中貧困,父親早逝,母親病倒,兄弟四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四弟還未娶妻,一家人就仗著這幾畝田地。除了三個媳婦兒還算孝順,織布做手藝,幾人砍柴,再無其他收入。被人強占了土地之後,母親的病加重,家裏已經沒有錢去抓藥了。

“人人家裏都難,狗娃……哦,就老板,家裏也有個厲害的管賬呢,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借給我們了,我們也不好意思要。”“帶我去看看大娘吧,也許我能治好她。”“真的嗎,姑娘?”三人瞬時有了希望,“但是姑娘你知道我們……”一想到診金,三人又沒底氣地說。“我不要診金,只是想向你們打聽點事。”怕他們對自己有戒備,便提出自己的條件,有來有往,才能讓他們降低些顧慮。“只要你能救俺娘,俺絕對連俺家竈房藏了幾塊炊餅都告訴你。”“那就走吧,小哥,銅板放在桌子上了。”“好嘞,姑娘慢走。”老板喜滋滋地從棚裏伸出個腦袋。

施了針之後,給老三指點叮囑了所需要的草藥,不是說她小氣不借錢給他們,只是他們太重義,施針之後已經感激涕零,另一方面,之前她初出茅廬的時候,心下不忍偷偷給了可憐人些碎銀子,可再見時身上多了惰性,等著別人的施舍,已然忘了初心。她才明白,自己認為的好意不適合對方就是做了壞事,直接的做自己認為的好事,不講方法,傲的人會覺得施舍,惰的人會產生依賴。

“姑娘,你要問什麽,我們定不會隱瞞。”老大感激的說道。“你們所說的彭員外是何許人,怎麽如此蠻橫?”“這員外郎啊,不如縣令知府,卻也算個官,與府尹交好,這官官相護的,哪有老百姓說話的地兒啊。占了幾頭牛,強買土地,買東西也不付錢,過幾天就去找小商小販麻煩……”

市集上嘈嘈雜雜,但也是得到消息的好地方。“唉,彭員外又把王叔家的一頭牛占了。”“彭員外可把咱害苦了。”“誰說不是啊,可是沒有咱申冤的地方呀。要不是府尹犯了事兒,被降職,咱這說話,都得掂量掂量。”“誒,聽說端州的包大人上任開封了,去告他吧?”“算了吧,誰沒事找事。”

“包大人,莫非是那包拯。”聽著兩人的話,不由得想。若是包拯,自己倒聽說過是個清官,在定遠縣時,也見過判案的手段。

她來到剛才所問到的彭府的位置,看這毫華的宅子,比那定遠縣的縣衙還氣派許多,皺了皺眉,還真是個貪得無厭之人。走到側墻,揣摩了一下,找到一個裏面應該比較隱蔽的地方,縱身一躍便進入宅子內,向遠處看去一個體型臃腫的男子,趾高氣揚的指責其他人,接著慢慢走過來。姑娘從他身後將劍架在他脖子上,“你可是彭員外?”男子嚇的不知道怎麽辦,聽到少女的聲音才反應過來,趕忙回答:“不是不是,我是彭府的管家,我我叫彭朔。”“那彭員外在何處?”“我帶您去,我帶您去。”

宋朝土地制度:不抑兼並,是宋代統治者不抑制並鼓勵土地自由買賣的一項基本國策。

帷帽:帷帽最開始的樣式叫冪籬,一般用皂紗(黑紗)制成,四周有一寬檐,檐下制有下垂的絲網或薄絹,其長到頸部,以作掩面,至隋唐把四周的垂網改短,亦稱“淺露”。這裏設定較短。

員外郎:原指正員以外的官員,後世因此類官職可以捐買,故富豪皆稱員外。明朝以後員外郎成為一種閑職,不再與科舉相關,而漸漸和財富聯系在了一起。

開封府府尹:開封府尹,五代、宋朝一重要官職名,位在尚書下、侍郎上,一般是從一品或二品官銜,若為“儲君”擔任,則為一品官銜。下設官吏有判官、推官、府院、六曹等。五代、宋初,任開封府尹者,多為事實上的儲君。

包拯:包拯(999年-1062年7月3日),字希仁,廬州合肥(今安徽合肥肥東)人,北宋名臣。歷史上為白面長須,眉目疏朗,戲文中描述為黑面,因為黑臉代表忠正耿直,此處也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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